【那座城市】一段路的结束,一段路的开始
除了家人外,你的生命中有没有这样的人?
你离家再远,每次下了火车都会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管多早多晚。
你们俩的关系早已不用言语,你们不常联系,却始终心系彼此。
都说朋友这条路走着走着慢慢的就会走远,感情变淡,继而走散,若无其事的来,又若无其事的走。很多人出现,只是陪伴一段路,却很少有人能陪你走过全世界。成长的阅历好像只是教会了我们怎样分离,却很少教我们如何守护。
可有些人就会再久未见,再次相见还是印象中的彼此,这样的感情很少需要用大量时间去守护。一旦相见,就会发现彼此一直停留在原地,等着彼此。他前行,你也一起走,从不担心掉队。
对我来说,这样的朋友不多,长脸算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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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我下火车,长脸坐公交车来接我。
2025年,我下火车,长脸骑电瓶车来接我。
2025年,我下火车,长脸从家开车来接我。
与之对应的。
2025年,我去他学校,他请我喝酒吃菜。
2025年,我去他学校,他带我去吃板面。
2025年,我想去学校,他带我路过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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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给长脸打完电话,冒出一身汗,秋天到了,南方的夜还是那么热,其中或许也掺杂着一些其他的情绪吧。挺愧疚的,结婚这种大事因为个人原因无法去见证,虽然我并不是举足轻重的人,可与长脸的这份感情在我心里是举重若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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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我在他学校,喝酒吃菜。我随口问他:脸,有对象了吗?
我想象中的答案当然是悲伤的眼光望向我。
没想到刚才还大大咧咧与我说着荤段子爆着粗口的长脸竟然扭捏了起来,仔细瞧着他,脸上竟然呈现羞赧的表情,我大吃一惊,脸上不露声色:这小子恋爱了。
脸扭捏片刻,缓缓开口:我和她刚在一起。
我又大吃一惊,脸上神色骤变:这小子真特么恋爱了。
我这样是有原因的:我认识长脸这么久,从没见过他有女朋友,只听他说过,不知真假。这一次是何方神圣征服了这家伙?我在心里充满了问号。
我张口说道:带过来让我看看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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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小迪,与我想象中相差无几:俊眉修眼,顾盼神飞,文采精华,见之忘俗。
后来我跟长脸说:不配,你们两个人不般配。
长脸眉飞色舞得瑟的说:是吧,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我这么优秀,和她在一起确实有点委屈。
我抽了抽鼻子:委屈个屁,我是说你配不上人家。
长脸静静的看着我,半天回了一个“操”字。
可当时我真是这么想的,小迪不止是漂亮,还特别有自己的思想,她独立,懂事。
有一次,哥几个在一起喝酒,小迪打来电话想见长脸,顺便给长脸送件衣服,哥几个起哄说:今晚是兄弟聚会,谁也不许带女朋友。
所以,长脸就这么回复了小迪。
酒足饭饱,结账离开。走到门口,一群人瞠目结舌。
没有想到的是,小迪在酒店门口等着我们,手上拿着长脸的羽绒服,脸冻的红红的,当时是寒冬时节。
后来我才知道,小迪给长脸打电话的时候已经到了酒店楼下,长脸的回复让她在寒冬中痴痴的等了两个多小时。
我们都说她傻,你明明可以直接上楼的,那么冷的天气别冻出什么问题。
她只是笑笑:没关系的,你们好久不见,应该多在一起聊一会。
我们说:你上去也不妨碍我们聊天啊。
她依旧笑笑:还是不要的好,你们兄弟之间应该好好聚聚。
我无言,扭头锤了长脸一拳。
这一拳,包含了很多。
可没想到,这傻子只是推了推眼镜,若无其事的和小迪走了。
留下一群人喃喃自语,从口型中我能听出他们的嫉妒:长脸真特么走运,能找到这么好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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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我去他学校,他给我买来一份板面,我不悦的说:我不吃面,我要吃肉。
长脸说:大哥,早餐••••••
我说:我不管,我要吃肉••••••
长脸说:大早上的,哪有肉啊。
我说:我不管,我要吃肉。
小迪看着我俩笑说:好了,你们先吃,我去给你买肉。
还是小迪善解人意,我趁机数落长脸:哥们好不容易看你一次,你就请我吃板面,连块肉都没有,还不如你媳妇呢?知道给哥买肉。唉,这么多年的感情,寒心了。
扭头看到小迪回来了,手上托盘放着一个馒头,我愣了一下:肉呢?
她指指托盘:这不是嘛。
我拿起来咬了一口,说:你骗人,这明明是馒头。说完悲愤的看着他们俩。
小迪低头喝着豆浆,漫不经心的说:你再咬一口。
我又咬一口,呆住了,我说:你们学校的肉包子至于做的和馒头一样吗?一口下去和馒头有什么区别。
他们两个哈哈大笑。
对面是被戏耍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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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我想去他学校,想吃学校的饭,长脸说:走吧。
走到门口感觉萧条了许多,我随口问道:你们学校是要搬迁了吗?
没想到这个呆逼急刹车,尴尬的说:我操,我给忘了,学校放暑假了。
我无语的望着他,嘲讽道:离开学校就不关心学校了,你真是不忘母校恩德啊。
他带我去东购吃饭,这一次,没有小迪。
我以为两个人感情出了什么问题,忐忑的问他:小迪呢?
他静静的说:哦,在上班呢。
我说:你们两个人没什么事情吧?
没想到这傻逼反应如此大,他张口喊道:你••你怎么知道的,我还没有告诉你呢?
我愣了一小下,心想我知道什么了。
这傻逼接着又说:不亏是我哥们,连我要结婚的事情都早早的知道了
我愣了一大下,心想我什么时候知道了。
长脸说:国庆节,我和小迪结婚。
我愣住了,我说:等等,让我缓一小下。
这呆逼接着说道:我已经领证了。
我持续懵逼,我说:等等,让我缓一大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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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国庆,我在千里之外,给长脸打了电话,我说:兄弟,这一次你不用去火车站接我了,你去接你媳妇吧。
长脸说:恩,那好,那你自己注意安全。
我胸口一疼,沉默了一下,缓缓说道:对不起,我这次是回不去了。
他张口骂道:你个傻逼。
我张口,想解释一下,想说一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沉默了一会,他说:我懂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电话挂断,已将近午夜,南方的夜还是那么热。擦擦额头的汗,怎么眼角还有汗呢?
在桌前坐了一会儿,心里想着长脸,涌起了无数的愧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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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已经长大,认识了好些年,我离开家也有一段时间,我们联系不多,却总能一针见血的知道对方需要什么。我们见面不多,每一次见面都像昨日刚见。
一眨眼,我们都已经长大,你已经成家,依然记得当时我说:长脸你会是我们这一群人里面最早结婚的,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果然,你是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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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远方,惜君如常。
此刻的我只希望:长脸,记得找一个好的摄像,全程记录,早些做出来,刻成盘,压缩一下,发到我邮箱。
不管我有没有到场,总会看到你最幸福的样子。
一段路的结束也是另一段路的开始,你过完了属于自己的小半生,剩下的就是两个人在一起的半生。就算有荆棘,我也相信你会处理的很好。
真的是没办法跟你长篇大论,就这样吧,有无数的话想说,见面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