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小老虎横行乡里

自从盘古开天地，三王五帝掌乾坤。帝王便是蒼天之骄子，真龙天子，奉天承运，主宰天下。天下便是天子之天下，拥有生杀予夺之无上之权。翻手可杀万民，覆手可救苍生。

在漫長的历史長河里，封建帝王制度之時。国家之兴旺哀亡，黎民之苦乐禍福。全糸君主之精明与昏暗。而君主之英明与昏暗，皆依赖于辅佐之首相与近臣。忠贤之臣辅政，則国强民乐。奸佞之臣辅政，则国衰民苦。简而言之，忠贤一语兴邦，奸佞一语丧国。故而忠贤之臣流芳百世，受黎民代代敬仰，世世朝拜。

本书主人翁，阜山清真禅寺主佛—白衣丞相，世代受人臣崇拜。如日月经天，江河行地，寺庙林立，星罗棋布，名振全国，誉满全球。尤其是浙江省青田县，阜山清真禪寺，更是如日中天，巍峨壮观，香火永旺不衰。而李林甫与楊国忠之流，遭万人唾骂，遗臭万年，便是因果報应。历史上如此案例比比皆是，多若繁星，杂似牛毛，数不胜数。可谓民心雪亮，是非分明，恕不烦表。

单说唐朝年间，陝西省京兆府，有一位大人姓李，名承休。

李大人自幼好学，饱读诗书。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状元得中，步入仕途。荣任高官要职。李大人自为官以來，廉明清正，执法如山。爱民若子，視恶似仇。所到之处，深受百姓爱戴，口碑极佳，老百姓皆称他为大清官，李青天，父母官。

按常理而论，李大人这样的好官，在仕途上应該是一帆風顺，步步高升。但是，由于李大人执法严明，铁面无私，不徇私情。却常常得罪了朝中权贵，仕途却很坎坷，连连遭贬。

由原來的三品大员，被贬成四品、五品、六品。現今又被贬成七品的吳房县县令，李大人却毫不计较官职褒贬，个人得失。只求无愧于国家。对得起百姓。一心只想惩恶扬善，为民谋福。

公文一到，李大人欣然领命，毫无怨言，即领夫人和胞弟李强，家人李忠，一行四人赴任。一路上風餐露宿，马不停蹄，赶到吳房县县城之時，午時早过。众人飢不可耐，人困马乏，李大人领着众人來到一间面店，叫了四碗素面充饥。

刚吃了半碗，只見对面一位妇人，拿着竹条责打一个小孩，后面一个小女该紧紧的追來道：“大婶，您别打小翠姐姐。要打您就打我吧！全是我的錯，我不该拿您的肉。小翠姐姐沒拿肉，是我该打，您打我吧！”小翠道：“妈你打我吧！是我偷偷的把猪耳朵送给小兰的。小兰好几次都說不要肉，不要肉，是我見她可怜，瞒着她割下猪耳朵，偷偷的送给她的。她没錯，你打我吧！只要你能消消气，怎么打都行。”又听小兰道：“大婶，你快打我吧！姐姐都快被你打残了，打不得了。”

李大人見那妇人边打边哭，将自已的女儿打得鲜血淋淋，一块红一块紫的遍体鳞伤。又見那小兰姑娘蓬头垢面，衣衫褴褸，泪如雨下，楚楚可怜。便放下碗筷，上前作揖道：“大嫂，请你慢打！请问你这是所为何事？要将自己的女儿打成这样？”

小翠娘見问，泪如雨下道：“客官有所不知，难妇都是穷疯了。都怪我命苦，丈夫冤死之后，我母女相依为命，帮人洗衣服和做杂活维持生活。整年累月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眼看年关将近，好不容易买來一个小猪头，准备过年時，祭拜关老爷的。谁知叫这个不争气的女儿，偷了一只猪耳朵送给小兰。

我们穷苦人家，一年只祭拜一次关老爷，靠他大显神威，保佑我们一年平安的。如今祭拜关老爷的猪头，缺了一只猪耳朵，豈不是触了兆头，明年又要出天灾人祸？前年他爸大病了一场，我家没钱买猪头，拜关老爷。结果他爸被人活活打死。明年我家又不知谁会丧命，我的命怎么会这么苦？还不如母女一起死了算了。”

李大人又问小翠姑娘道：“小翠姑娘，你怎么会把你妈祭拜关老爷的猪头，割掉猪耳朵送人呢？”小翠姑娘道：“我不知道猪头是祭拜关老爷的，只知道猪头是过年時吃的。”見小兰姑娘实在太可怜了，自从她娘被人强奸自殺后，他爹又被人活活打死。她便成了孤儿，吃不飽，穿不暖，整天靠採野菜充飢，要不是邻居送点糠菜给她，早就饿死街头了。

前天，她來到我家，見我家梁上掛着一个猪头。便望眼欲穿，直流口水。我見容问道：“小兰，你家没有猪头过年吗？”她道：“自从我没了爹娘之后，三年都没有吃过猪肉了，那來猪头过年？現年关将近，天寒地冻，我连能否有野菜过年都不知道，那敢妄想吃肉。”

我道：“好妹妹，那我把猪头割开，分一点给你过年算了。”她忙说：“不不不，你母女二人，也只有一个小小的猪头过年。我不要，真的不要，你千万别割！”我知道明着送她肯定不要，便趁她出去採野菜時，偷偷的割下一只猪耳朵，送到她家。往桌子上一放，便出去洗衣服了。

谁知等我洗完衣服回來時，看見一只野猫在啃猪耳朵，心想糟了！一定是我送去的那只猪耳朵，被野猫叼去吃了。我心中一慌，拼命追赶。那野猫見我赶它，东躲西藏。却引來一只大黄狗，一口便把猪耳朵抢去，跑到大街上啃吃起來。我又气又急，拼命追赶黄狗，恰巧被我妈撞見。问我怎么回事，我不敢作答。我妈回家一看，見梁上的猪头缺了一只猪耳朵。又气又急，随手拿起竹条，往我身上乱打。我自知闯了大祸，忍痛任凭娘亲责打。

李大人又问道：“小翠妈！你刚才说前年沒钱买猪头，没有祭拜关老爷，她爸被人活活打死，是怎么回事？”小翠娘泪如雨下道：“前年我家租了李小虎家一畝五分地，由于年逢干旱，他爸又大病了一埸，收成欠佳。李小虎带人來逼租，我家实在交不出租。”李小虎便令人将她爸帶走，在他家狠狠的痛打一頓后，关押起來。

十多天后，便來假惺惺的道：“看在你是老佃户分上，咱们还是邻居。本大爷就格外开恩，恩准你探視丈夫一次。”难妇闻言，急忙谢恩，去看她爹。一看，她爹已被打成重伤，卧地不起，气息奄奄，势必不久于人世。难妇急忙跪地求饶道：“求大爷开恩，恩准难妇将屈夫领回救治吧！”李小虎道：“别得寸进尺了，瞅你说得轻巧，你欠我的地租不交。那來钱医治老公？要我白白的放了你老公，做梦去吧！除非乖乖的把地租交了，领回你老公。否則，你就等着來领尸吧！”

难妇万般无奈，只得四处借贷，八方求救，方才凑足银子交了地租，领回丈夫。由于她爸伤势过重，又无钱医治。不几天便一命鸟呼，含恨去世。

李大人又道：“请问，小兰姑娘的父母又是为何惨死的呢？”小翠妈又含泪道：“小兰姑娘一家，原本是一个幸福家庭，街坊们都很羡慕她家。她爸是个身強力壮，勤劳忠实的男人，她妈是个勤俭持家，聪明贤惠的漂亮女人。夫妻恩恩爱爱，又有一个可爱的女孩。一家三口日子过得很不错。”

一天，她爸拨回一篮白菜道：“她娘，今年的白菜长得真不错，地里还有很多。你想吃就尽管吃，别不舍得吃，我包管你天天吃，都吃不完。”她娘道：“她爹，白菜多是好事，咱也别光顾吃，也得有穿才行。不如让我把这些白菜拿去卖了，买布给小兰做衣服穿？”她爹道：“还是你想得周到，那好吧！今天你去卖菜，我去翻地种菜。”

小兰娘提着一篮白菜來到菜市，刚卖了三棵白菜。李小虎领着恶奴黑白无常，嘻嘻哈哈的走到跟前道：“唷！好个漂亮的小娘们，卖菜啊！你的白菜很好，人比白菜更好，本大爷把你的白菜和人一起全买去，你看如何？”

她娘見恶小欺人，便装做没听見，转过身去不理不答。李小虎又道：“你别怕，别害羞，本大爷不会亏待你的。只要你隨本大爷回去，由你作情人也罢，作八房姨太太也罢，银子少不了你的，叫你那臭男人來取便是。你别转过身去，快把脸转过來，和本大爷親一个，來！快親个嘴吧！”

说着，便伸手來拉她娘，她娘一急，一把推开李小虎，破口罵道：“臭流氓！滚开！别碰我，滚开！”李小虎被她娘一推一骂，脑羞成怒道：“臭婊子！别不识抬举，谁要你这个臭婊子！本大爷是来收保护费的，你在本大爷的地盘卖菜，快把保护费交來！”

她娘道：“我才刚卖三棵白菜，你要我交多少？”“交多少？你就交一两银子算啦！”她娘道：“什么？一两银子，我刚卖了三棵白菜。那來一两银子给你？我卖了二十篮白菜，也卖不到半两銀子。不然，这卖三棵白菜的钱全给了你，我篮里的白菜不卖了，拿回去自已吃。”

李小虎道：“你说得倒也轻巧，你來本大爷的地盘卖菜，老子没有看見你，你就不交保护费卖，看見了你，就拿回去不卖。你以为老子的地盘是什么地方？能容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吗？你既在老子的地盘卖过菜，就必須交上一两保卫费來！否則，休想离开！你到底願交？还是不交？”她娘道：“我没钱，交不了。”

李小虎道：“交不了！那好，李黑李白！将这臭婆娘拉回家去，等她什么時侯交出银子來，再放她回去。”黑白无常闻声，一齐上前，将她娘连拉带推的推回家去。一到李府，将大门一关，便对她娘实施了强奸。奸后，还将她娘赏给恶奴们享用一番。隨后将她推出后门。她娘在回家的路上，投水自尽了。

她爹正在翻地种莱，忽闻兇信，提着锄头赶來与李小虎评理。李小虎見她爹提着鋤头赶來，向黑白无常打个手势，黑白无常一齐上前夺去锄头，暴打一頓后，推出后门。她爹爬回家時，己是奄奄一息，不久便气绝身亡了。

李大人道：“那事后怎么办？有人告他沒有？”小翠娘道：“告他？告李小虎？看来你是外地人，不知敝地状况，我劝你还是别问别管为妙。他家势力大着哪，谁能告得倒他？小兰姑娘的父母死后，街坊们都愤愤不平。聚集了四五十人，告到县衙门。蒋县令那个瘟官，一味包庇李小虎。说街坊们无凭无据，诬告好人，造谣生事。将告状之人赶出衙门，还打伤好多人。”

李大人问道：“蒋县令为何要包庇这个坏蛋？”小翠娘道：“因为小虎之父李霸天，是李府总管。”“总管？什么总管值得蒋县令如此包庇？”李大人问道。小翠娘道：“他就是奸相李林甫相府的总管。李霸天的势力大如天哪！他一句话就把一个地痞恶霸—蒋有财提拔成县令。由于蒋有財百般讨好李小虎，李霸天又把他调到府里当府台大人。”

李大人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欠账还钱，殺人偿命，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不管他势力多大，总大不过大唐法律。新县令很快就到贵县，你们可以到县衙门告他。”小翠娘道：“能告得倒他吗？只怕又是官官相护。”

李大人斩釘裁铁地道：“能！贵县這位新县令决不会官官相护。只要案情属实，准能告得倒他！决不会让他逍遥法外，欺压良民。你们就准备到县衙告李小虎吧！”

小翠娘一想，又道：“我看还是算了吧！都怪我命苦，前前任县令还算清正，为老百姓说了几句公道话，得罪了李小虎。被他削职为民不算，还弄得家破人亡。這年头清官太少了，我不想害人。听说新任县令是个大清官，我真不想害他。”

李大人道：“那告状之事由你们自己作主。不过，猪耳朵之事，请你不用为难两个小孩。关老爷乃忠义之神，决不会怪罪你们的。我买个大猪头賠你，也送个大猪头给小兰姑娘。”

李大人和李强來到街市，对卖肉的师傅道：“师傳！给我称两大猪头。”那师傅見有人买两个大猪头。心中一乐道：“好的，客官请稍侯，小的马上给您称來。”言罢，随手拿刀去掉猪头残毛，称了起來。刚称好一只，便听路人喊道：“不好了！不好了！老虎來了！李小虎來了！快跑！快跑！快躲起來！”随即見街道路人躲的躲，藏的藏，纷纷从西往东跑来。不知來了何等猛虎？会否伤害人命？要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陈珍明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