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保姆

在冗长的记忆中,我儿时的零星记忆努力拼凑在一起,在她温暖的怀中牙牙学语,在她粗糙的双手中学会走路,在她的温柔细语中渐渐睡去。我儿时的保姆,我至亲的家人——我的外婆。

随着我到达人世间,妈妈的喜极而泣,爸爸的感动感激,都注定了我是个幸福的小孩。可是问题又来了:爸爸妈妈那是工作都很忙。于是我生命中第一位重要的人出现在我眼前。

我的外婆。

可能是由于人到老年的关系,外婆瘦瘦矮矮的,面容慈祥,两鬓都已经白了,人却还是那么精神。记忆中外婆还烧得一手好菜。

外婆每天都细心照顾着我,喂奶时,我躺在他身上打打闹闹,十分不安分,外婆一个劲儿地逗我开心,用她那皮包骨的胳膊奋力地将我举上举下,我被逗乐了。外婆再用脸靠近奶瓶,认真感受着奶的温度,之后又自己尝一小口,才让我喝下。

没到下午四五点钟,暮色像是墨水般倾倒在空气中,慢慢扩散。这也是外婆一天中最忙碌的时候,记忆朦胧中,看着外婆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锅碗瓢盆的轻轻撞击声,菜下锅时炸开油的声音格外响亮,除了做家人的饭,外婆还要帮我做米糊。吃饭时,我总喜欢蹦蹦跳跳,外婆一小勺一小勺地刮着米糊,再用唇轻轻触碰感受温度,随后塞进我嘴里,我吧唧吧唧地吞了下去,心中全是满足。外婆笑了,眼角的皱纹越发明显,如果说皱纹是捕捉快乐的网,那此时此刻的外婆应该是很开心的吧!

一岁之后,我要开始学走路了外婆用它她的双臂支撑在我的腋下”一二一,一二一。“那时的我只知道跟随着外婆的节奏迈开步子,”“真棒!”外婆再远处拍掌说道,又对我招手说:“宝宝,过来。”我跟着这个声音,迈开步子,一步,两步,三步,终于走到外婆面前,外婆开心地又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看着如今从没有拉紧的窗帘中,透出的丝丝阳光,周遭的一切陈设都显着白色的轮廓,闭上眼,光线像一把粗糙的刷子在眼睛上来回扫着,那眼尖的皱纹,那两鬓的白发,那鼓励的声音……

眨几下就流出泪来。

那是段怎样美好惬意的时光,那是个怎样细心呵护我的人啊!